2008年10月27日

塔里的男孩

争取学会

塔里的男孩陈升
在草原上的小孩说那人疯了说有天使要回来你问他回来又怎样说野菊花要绽放他自言自语走向路的尽头那里只有风吹过千万不要问我是谁呀是崖边的野菊花啊白色的野菊花是风有白色的梦啊无色的泪痕谁也无法说得清楚原来你是塔里的男孩守着回忆守着孤独原来以为已经要解脱却在遗忘前梦见了她想我也许跟他一样也疯了竟然懂得他的话所以一路走来也并不怎样也不过是几个秋
谁把秋天送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花会开我像落花随着流年也不过是几个秋啊白色的海鸥是风有白色的梦啊白色的野菊花没有人要注定孤独原来你是塔里的男孩守着回忆守着孤独春天的野花依偎在风中却在秋天里说要分手原来我是塔里的男儿敢问情是否到深处原来以为已经要解脱却在遗忘前梦见了你别问我已过了几个年头这个自私的过客说一路走来并不怎样也不过是几个秋你一直是你一人啊也不过是几个秋

2008年10月25日

国人不怎么会骂人

  前几天某列车优待日本乘客,就有人在网上讨伐,不用看就知道,标题必然是“XXX凭什么OOXXX”式,好像说个“凭什么”就能像个“质疑”的样子,就能长自己的气焰灭他人威风似的。不凭啥,就凭你S13。
  如果您觉得缺了什么权利,请您直说,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近闻川渝人民教师终于有了血性,为自己的权利而抗争,还纷纷上书/昭告天下,可是有必要非得在公开信里大骂公务员敲骨吸髓吗?这显然不会对自己的义举有任何帮助,只会招来更残酷的报复。

  前阵子还有人打阎XX老师,也是反贪官不反皇帝,充分暴露了民族主义者的虚弱无聊本质。

  很明显这些弱者没法改变制度,于是找个最显眼的目标来一棍子,先过完瘾,不计后果,写这日志实在浪费时间,完。

2008年10月14日

八角

  以前住在玉泉路的时候很喜欢往西走,暖暖阳光中的石景山路总能给人足够的怀旧感。最甚者当属首钢十万坪小区,尽管楼房都刷成绿色或红色,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这是属于几十年前的工业时代风格。又比如坐着389路到八大处,路边滥俗的房屋建筑怎么也不能和鸟巢、大剧院那种富丽堂皇联系起来,可是它确实是更生活化的北京,和屋上长满荒草的衰败胡同一样让人亲切的不得了(从googleearth的照片来看,金顶路一带二者兼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旅游胜地,可惜没去过),或者说,从京西故道的孑遗中同样可以找到失去的皇城根的流韵(所以前几天会写日志表达对门头沟的向往)。
  这几天校一本名为《数术记遗》的书,该书题为东汉徐岳注、北周甄鸾注释,但从四库馆臣开始,学界的主流观点是它是甄鸾托古人之名造的伪书,理由很多,而且不少都难以驳倒,一条比较弱且无须过多说明的是:甄鸾假借徐岳之名,实际是假借徐岳的老师刘洪、刘洪的老师“天目先生”……以及黄帝之名,这显然迎合了古书造假的普遍动机。如果只说近20年的事情的话,这儿的“学界”主要是指珠算界。和其它许多国粹一样,珠算界面临着严重的后继乏人的问题。有一阵子其刊物上几乎每期都登前会长、前副会长的讣告,以至于2004年的一次大规模研讨会仅有20来人参加,提交了十几篇论文,两项都是历史最低点,会上老一辈学者对两位女新秀寄予厚望,期待她们能够振兴祖国优秀文化遗产云云(引自该会议纪要)。
  除了疑古派,在这本书的问题上当然也有信古派,其中坚人物就是家住八角南路的周老爷子(八角不只有游乐园地铁站)。周爷爷是农业部退休干部,身份、住址都让人想起那些在老龄社区活动的精神矍铄的爷爷奶奶们。从论文来看,他和其他没事就来我们所听讲座的老年科学爱好者(或者说民科爱好者)一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并把自己的观点在期刊上反复申明——也真有期刊配合着,周爷爷写一篇他们就发一篇,每一篇文章都很短,一页左右,不像现在很多学者那样喜欢胡乱灌水(尽管我觉得一页确实是短了些)。当然周爷爷不只论证《数术记遗》是真书,他也探讨书本的内在问题。这本书里面提到了14种古代算具,比如五行、三才、了知、九宫什么的,一般学者都认为,这些算具除了这本书里提到,从来没见人用过,无疑是徐岳或者甄鸾假想出来的。但周爷爷却不这么认为,他决定为这桩冤案平反昭雪,因此开始为这些算具寻找应用的途径,费了好几年功夫复原了其中几种算具,并把论文发表在配合他辨真的那家刊物上,几乎每期都有他的文章(我觉得应该授予《齐鲁珠算》敬老模范称号……)。
  尽管疑古派占据上风,周爷爷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齐鲁算坛有两位并不知名的人物——山东省某县财政局和农业局的同志,对周爷爷的某篇文章进行了友善的商榷,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周爷爷也很愉快地与之唱和,答复文章的头一句是“数术记遗的传世,多灾多难……”(按:确实如此)
  前面已经提到,珠算界花果凋零,不幸的是周爷爷也不例外,2002年周爷爷仙逝,享年92岁(也就是说,周爷爷在耄耋之年依然很高产……)。2003年那家期刊把周爷爷的遗作一一刊登。奇怪的是,2004年珠算界的那次大会之后,几乎没有人再为《数术记遗》这本书的真伪问题发表文章了,似乎此问题已经有定论。
  我们研究所经常举办民科讲座,反正会议室也是空着,主办者又多少能交点钱,参加者也多为退休在家老有所乐的爷爷奶奶们。我想周爷爷应该和常在我们所出没的那些爷爷奶奶很相似吧(辨真方面他无法推翻疑古派,复原方面也总是非主流),他们一大早起来,到公园健身,完了各自怀有心事地到所里碰头、交流、针对“学阀”们发表意见,然后散去,有时在厕所外面都能聊老半天。反正他们在社会早已被边缘化了,再多个“民科”或“伪科”的边缘化标签,倒也没啥。
  祝他们健康长寿。

2008年10月13日

从今天起记录

每天反理性的举动,
比如刚才去吃了个朝鲜冷面,明明我每次都没法强忍着吃完一碗,嚼着那些塑胶般的面条就想呕吐,而且朝鲜冷面价钱也不便宜……如果是平时聊天肯定对它嗤之以鼻,为什么在朝鲜饭馆周围,就有一股力量促使我忽略菜单上比较能接受的选择呢?
另一件事,上午在地坛买了《碏华山馆丛稿》,我已经屡次在书店对此书不予理睬,这是好书,但已经有电子版了,而且里面的内容我也很熟悉,为什么还会多花20块钱。不过这和前一件事的意义不一样,一个是没想到之前的安排,另一个则几乎是完全不受意识支配,有点类似于旅鼠自杀。
我认为像第一件事的经常发生兆示着本人智力的迅速下降,不过我也挺想把这股意识流调查一下……因此决定从今天起记录每天反理性的事例。

再比如上周六下午和人玩牌,输了要表演节目或真心话或大冒险,本来选择了真心话,因为这相对更安全,但有人提出我刚才提议的一个大冒险项目后,我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要去执行,这当然造成了不可撤销的后果,也就是说,即使在我先前提出该项目的提议时已经考虑到它反噬的威力,也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强烈以致于封死了其他选项。是什么让我立刻选择了那先前被评估为安全的事件,是出于“面临可知和不可知时,则选择可知”的预设吗?